江西的简称“赣”,源于一条河—赣江。沿着几乎纵贯江西全境的赣江溯流而上,直抵其两大源头交汇处,便是赣州,一个面积占江西近四分之一、人口占全省五分之一的地级市。
以前,赣州是江西人眼中的“傻大个儿”,穷且闭塞;如今,赣州以连续5年经济增幅居全省第一、经济总量居全省第二的成绩,打了一个漂亮的“翻身仗”,与省会南昌并称江西的“双子星”。
这些年,赣州“声名日盛”:江西人惊叹于她的经济增幅,江西之外的人则惊叹于赣南脐橙的美味多汁。循着这些“赣南标签”而去,藏在成片脐橙林后的赣州,便如一幅山水画徐徐展开。
一市邻四省,三面环大山
赣州确实像一幅画,常年湿润的空气里氤氲着化不开的诗意。许多外地人到赣州游览一番后,都要不吝言辞赞美一番赣州的山水胜景,但赣州人自己心里明白:这赋予了赣州“绝世容颜”的山水,同时也是赣州发展的桎梏。
好在上苍关上门的同时,也为赣州打开了“前后两扇窗”。这两扇窗,就是赣州的水:
赣州的水,大大小小上千条,大部分由四周向中间汇成章水与贡水。这两条河一西一东,流到赣州主城区章贡区的八境台下时合二为一,成为赣江。赣江浩浩荡荡一路向北,哺育大半个江西后,汇入鄱阳湖,成为赣州的“后窗”,使得她可以北望长江流域,经由京杭大运河,可直达京津地区。
在赣州,95%以上的人口是客家人,讲客家话。
客家人,是汉族的民系(民族内部分支)之一。宋朝造户籍,世居的土著被称为“主”,外地迁徙而来的人被称为“客”,时长日久,这些后来者便自称为“客家人”。历史选择赣州做“客家人的大本营”,而客家人,则塑造了赣州。
其实,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第七年,就在赣州设立了南壄(yě)县,但赣州真正迎来大规模发展,则要等到建置500多年后的西晋末年。八王之乱迫使晋朝皇室与黄河流域的居民大规模进入长江流域,是为“衣冠南渡”。
赣州以其独特的地理地貌,张开怀抱,容纳了这些“最早的客家人”。他们背负中原文明,渡黄河、越长江,披荆斩棘、翻越重山,在赣州落地生根、开枝散叶,安家乐业的同时,也开始一点点建设赣州。
客家人既保持了古中原文化的风貌,又吸收了当地少数民族的文化精髓,形成了独特的“客家文化”。这种独特的文化最直接的物化形式,就是客家围屋,时至今日,赣州从明代至民国的围屋尚有500余座。
唐代时,在宰相张九龄的主持下,客家人凿通梅关驿道,向北,可以连通赣江—长江—大运河;向南,可以连通东江—珠江—南海。在陆路交通并不发达的古代,这是中国内陆最重要的南北水运大通道。
宋代时,经济中心继续南移,整个江西经济达到空前繁荣,“赋粟输于京师为天下最”。赣州也因据水路要冲,迎来属于自己的繁荣。
与此同时,周敦颐在赣州完成了千古奇文《爱莲说》,也构建了他的理学思想;赣州城区西北部贺兰山(别名田螺顶)顶的郁孤台上,苏东坡留下了“山为翠浪涌,水作玉虹流”的名句;而辛弃疾的一首《菩萨蛮·书江西造口壁》,则直接使得郁孤台名扬天下。他们虽不是客家人,却为赣州留下了文脉。
当文人们挥毫泼墨时,百姓与工匠们则在属于丹霞地貌的通天岩上雕凿出了佛龛造像359尊、摩崖题刻128品。这些精美的佛像、摩崖题刻与赣州的山水美景相得益彰,也为通天岩赢得了“江南第一石窟”的美誉。
经济与文化的繁荣,又进一步养成了客家人顽强不屈的精神。是以,当元军一路南下时,客家人文天祥举起大旗、召集残兵,在赣州大败元军。虽然最后被俘,但他还是留下了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”的千古名句,来警醒后人。
就是凭着这股顽强不屈的精神,客家人的足迹如今已遍布全球80多个国家和地区。而在中国近代史的舞台上,客家人的身影也一直在忙碌着:从戊戌变法,再到辛亥革命……客家人对推动历史的发展,起到了不容置疑的作用。
而“客家大本营”赣州,即将迎来的,是一段更为波澜壮阔的历史。
赣州人也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,在短短十几年间,将赣州变为中国最大的脐橙主产区。山岭上水果飘香,山岭下面的矿藏,也得到相应开发:60多种矿产中,钨矿资源占全世界的60%,号称“世界钨都”;丰富的稀土产量,也让赣州在今天复杂的世界局势中备受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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